苏伊士运河是连接地中海与红海的重要通道,比绕道好堪角缩短约43%的航程,承担了全球约12%贸易往来。苏伊士运河是全球最大的无船闸运河,由8个主要弯道和曼扎拉湖、提姆萨赫湖、大苦湖、小苦湖四个湖泊组成。
2021年3月23日,长400米、重22.4万吨的台湾长荣“长赐”号集装箱船在距离河口南端约6海里处搁浅,造成苏伊士运河这条全球贸易的大动脉堵塞。
3月29日,在14艘拖轮的协助下,船舶卸下9000吨船舶压舱水并在船舶周围疏浚27000吨泥沙后,“长赐”轮成功地从目前的位置移动,船艏向从搁浅时的31°变为现在的11°。到29日晚,多艘拖轮将该船拖至航道中央,恢复了运河通行,然而运河两头排队等待的船舶已经超过500艘。
根据苏伊士运河管理局统计,2020年苏伊士运河平均每天有51.5艘船通过,净吨位达到11.7亿吨,航道拥堵造成的损失约为每小时4亿美元。
印度船员在埃及搁浅了新加坡管理的中国台湾货船,日本人出来道歉。世界紧密的联系程度让人惊讶。但今天,我们想聊一聊的不是全球化的现在和未来,而是过去,扒一扒苏伊士运河是怎样从历史长河中,艰难地走到今天的。
苏伊士运河:波折的诞生历程
1798年,拿破仑远征埃及,20天左右就占领了大部分埃及领土。在与奥斯曼帝国军队以及增援的英军作战的同时,一群杰出的法国考古学家、科学家、制图师与工程师在下埃及各处掘地三尺,寻找古代列国开凿运河的遗址,探索开辟一条连通地中海与红海的运河,打破一条通往印度洋的要道。尽管拿破仑发现了古运河的遗址,证明开凿是可行的。
然而,法国人的错误勘定得出红海的海平面高于地中海10米的误判,认为只能修建有船闸的运河才能正常通航。面对高昂的建设成本和漫长的修建周期,拿破仑搁置了开凿运河的计划。
1801年,法国战败撤离,战功卓越的穆罕默德·阿里被奥斯曼帝国任命为埃及总督。决心一统埃及的阿里首先就把矛头对准英国,在1807年击败英国干涉军,夺回了被英国侵占的沿海地区,随后武力镇压国内反对势力,1811年消灭马穆鲁克,独揽了埃及大权。
阿里一直努力谋求独立,先是在1810年商讨以巨资换取独立,后于1831年和1839年先后两次发起土埃战争,尽管在面对奥斯曼帝国取得战果,但均被列强干涉而,名义上仍臣服于奥斯曼帝国,这种名义上的归属一直持续到1918年。
1830年,英国陆军上将兼探险家弗朗西斯·罗顿·切斯尼向英国政府提交了一份报告,提出红海与地中海的海平面高度并无差异,开挖无船闸的苏伊士运河是可行的。但这份报告未能引起英国政府的注意。
1831年,法国探险家路易斯·毛里斯·阿道夫被任命为埃及公共工程部总工程师,向埃及总督穆罕默德·阿里证明,地中海与红海的海平面高度完全一致,之前拿破仑的工程师测绘出了偏差,建议开凿运河。阿里同意此建议,并提出了2个要求:
一、列强必须保障运河的中立与埃及的独立。
二、开凿运河的资金全部由埃及提供。
但这显然不符合法国人的利益,不可能同意这两个要求,因而运河计划被搁置。
1837年,英军中校托马斯·弗雷厄姆·瓦格霍恩耗时两年,主持建设了开罗至苏伊士的转运公路,地中海与红海之间的陆海联运通道更加便捷。
1940年,埃及对奥斯曼帝国取得的巨大战果使欧洲列强感到担忧,英国、奥地利、俄罗斯、普鲁士、奥斯曼五国在埃及以及支持阿里的法国缺席会议的情况下,签署了《伦敦协定》,要求埃及承认奥斯曼帝国的宗主权,削减军队,并承认英土商业条约。
起初阿里拒绝承认,但在法国置身事外、英奥武力压迫、国内暴动起义下,《伦敦协议》得以推行,阿里建立“以埃及为中心的阿拉伯帝国”的梦想破灭,埃及军队缩减为8万人的规模,主权遭践踏,开始走上了半殖民地的道路。
1948年,阿里逊位于其子穆罕默德·易卜拉欣,但11月易卜拉欣病逝,而阿里也已经病入膏肓(1949年病故),阿里的孙子阿巴斯继位。阿巴斯反对法国人提出修建苏伊士运河的建议,但批准了英国人修建从亚历山大里亚至开罗的铁路,以换取英国对他的支持。1856年,英国工程师罗伯特·史蒂芬森主持修建的亚历山大港至开罗的铁路开通。
1852年,法国历史上首位民选总统——拿破仑三世(拿破仑的侄子)政变成功,加冕了法国皇帝。在英国的拉拢下,法国加入英国阵营对抗俄国,参与了1853年为争夺小亚细亚地区统治权而爆发的克里米亚战争,借此重返埃及。
1854年,阿巴斯死于仆人之手,他18岁的儿子赛义德继位。在这一年,法国的外交政客塔列兰上书提出,“如果法国能够在埃及树立政权,那么欧洲的商业将整体改观。因为英国之所以雄视欧洲,全靠印度为基础;而法国如果能控制埃及,将对英国在印度的霸权施以打击。如果苏伊士运河航线开通后,将是英国控制的好望角废弃,对于其的海上贸易将是致命打击”。
1854年,拿破仑三世妻子欧仁妮皇后的表哥斐迪南·德·雷赛布,应赛义德的邀请回到埃及,并成为法国驻埃及领事。雷赛布担任过赛义德夏的家庭教师,两人拥有良好的信任基础,雷赛布开始积极推销运河计划。
1855年,雷赛布组织7国13名专家成立国际苏伊士地峡贯通委员会,于1856年12月形成一份关于苏伊士运河的详细规划。法国与埃及初步达成一致,开始着手前期工作。但开凿运河不符合英国的利益,受到了英国的强力阻扰。为了通过这项重大工程营造声誉、固化权威、谋篇未来,拿破仑三世积极与英国斡旋,大力支持雷赛布。
1858年,赛义德授权雷赛布成立苏伊士运河公司,抛开英国建设一条向所有国家开放的运河,并发行股票凑集资金。
当时,国际上对运河开通不看好,苏伊士运河公司股票的销量十分惨淡,尤其是在英国、奥地利与俄罗斯,股票几乎没人买。在法国支持和罗斯查尔德家族法国支系帮助下,苏伊士运河公司股票在法国成功售罄。
最终,阿里家族持股44%、2.1万名法国人持股56%。在利益分配上,雷赛布10%、埃及政府15%、全体股东75%。
按照《关于修建和使用沟通地中海和红海的苏伊士运河及其附属建筑的租让合同》,苏伊士运河公司通过土地租赁,自通航之日起,主持运河营运99年,租期到期后运河的所有权归埃及所有。相对大家对“99年”这个词非常熟悉,这个看似埃及政府主导的工程,其实掌握在法国的资本家手中。
1859年4月25日,在日后的塞得港的海岸边,雷赛布挥下了第一镐,宣布运河开凿工程正式开始,法国出钱、埃及出力。原计划是6年完工,但施工地区生态环境的恶劣环境被低估,各类疾病接力式在工地爆发,加上英国时不时煽动劳工暴动,工程推进磕磕碰碰,最终耗时10年、动用150万人。
1869年8月18日,苏伊士运河完工,共挖土方7400万立方米,耗资3.69亿法郎,因饥渴、疫病、事故等原因造成12.3万埃及劳工死亡,很多是被强征的农民。
这项超级工程开通后,苏伊士运河公司赚得盆满钵满,1870至1930年的60年间,公司的纯利润达35亿法郎。雷赛布也名利双收,1884年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在年过古稀之际还能任命为巴拿马运河公司总经理,但却在巴拿马运河开凿工程上遭遇滑铁卢。
对比之下,埃及因为运河开凿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加上对埃塞俄比亚发动战争,债台高筑。
1863年,阿里的长孙伊斯梅尔继位,1964年就以三个省的土地税作抵押借债还债,债务泥潭中越陷越深。1873年,埃及债务达到2亿法郎,伊斯梅尔以1亿法郎的价格将所持有的苏伊士运河公司股票转让英国政府,而当初开凿运河,埃及累计投入4亿法郎。
当然,这次交易引发了法国政府及股东不满,但此时普法战争的失利,法国在欧洲大陆的霸主地位已被取代,只得隐忍。实际上,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将法国主导开凿苏伊士运河作为反英的标志,加上法国在东南亚地区的扩张,英国绝不允许他国挑战对世界主要航道的控制权。
通航后,苏伊士运河曾数次拓宽加深。到1975年,运河平均水深15米,可通航满载6万吨、空载25万吨的船只,通过时间约15小时。
1882年,英国以埃及内乱,帮助叛乱的借口将军队开进开罗,在运河区建立了当时最大的海外军事基地,驻军10万,成为了苏伊士运河的实际控制者,客观上也替代奥斯曼帝国成为埃及的实际殖民统治者。
苏伊士运河:霸权更迭与回归
1918年,埃及独立运动爆发,埃及资产阶级政党华夫脱党提出“通过和平手段”争取埃及的完全独立,并向英国殖民当局提出谈判要求。
1919年,英国殖民当局逮捕华夫脱党领导人,埃及开罗爆发大规模人民起义,抗议英国的殖民统治。迫于埃及人民反抗压力,1922年2月,英国政府被迫有条件地承认埃及独立,保留对苏伊士运河的控制等特权。
1924年起,英埃双方就运河等问题进行长期谈判。埃及政府要求英国撤军,但均遭到无理拒绝。
1936年,英国迫使埃及政府签订《英埃同盟条约》,英国人要求埃及政府承认英国在苏伊士运河驻军的合法性。作为安抚,运河公司在1937年同意每年向埃及政府纳税30万镑,1949年又改为让埃及政府分享70%的纯利权,但英法两国仍从运河公司榨取了相当惊人的利润,1951年达140亿法郎。
1952年7月22日,自由军官组织发动了军事政变,推翻法鲁克一世。政变非常顺利,但自由军官组织9个主要领导人的平均年龄只有33岁,在埃及的影响力极度微弱。为了稳住政治局势、团结各方势力,自由军官组织将当年53岁的战斗英雄穆罕默德·纳吉布推出,作为执行委员会主席。
1953年6月18日,埃及废除帝制,统治埃及长达148年的穆罕默德·阿里王朝灭亡,纳吉布担任埃及共和国第一任总统,但自由军官组织转换为革命指导委员会,并占据了埃及内阁的绝大部分职位。纳吉布与以纳赛尔为首的革命指导委员会权力争夺、政见冲突日益激烈。
1954年11月,纳赛尔发动政变软禁了纳吉布。同时,在纳赛尔的要求下,1954年英国同意在20个月内从埃及撤军。到1956年6月,英军基本撤离埃及。但英、法控制的苏伊士运河公司依旧存在,董事会的32个席位中法国占16席、英国占9席、埃及仅占5席,公司的高级官员几乎都是外国人。苏伊士运河公司不仅每年净收入1亿美元,还是埃及的“国中国”。
1956年6月,纳赛尔成为埃及共和国第二任总统。由于纳赛尔亲近苏联,并与社会主义阵营开展经贸往来,英国、美国于7月撤销了对埃及阿斯旺大坝的经济援助。
当月,纳赛尔单方面宣布将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收益用于建设阿斯旺大坝。这一决定惹怒了英国和法国,先后对埃及实行经济制裁、运河国际管制等制约措施,但英、法将苏伊士运河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时遭到了美、苏的否决。
红了眼的英国、法国开始拉拢以色列。由于纳赛尔热衷打压以色列,尤其下令不准以色列船舶通行苏伊士运河,加大了以色列对埃及的不满情绪。1955年11月,以色列国防部就已经制定了一个入侵加沙地带和西奈半岛的作战计划。
三方在1956年10月13日秘密会商2天,确定了夺取苏伊士运河的战争计划:以色列打头阵,进军西奈半岛,英法作为中间人调解,重新接管苏伊士运河;如果埃及不同意,英法联军从塞得港登陆,攻占运河区,与以色列前后夹击,全歼埃及军队。
半个月后,4.5万以色列军队在英法联军飞机和军舰的配合下攻陷西奈半岛,埃及军队败退苏伊士运河西岸。英法作为中间人发出最后通牒,要求埃以双方停火并退出运河区,由英法联军进驻隔离交战双方,并保障苏伊士运河安全、自由通航。但遭到纳赛尔拒绝。1956年10月底,英法联军对开罗等埃及重要城市、港口发动海空袭击。
1956年11月6日,作为埃及的战略盟友,苏联向英国、法国、以色列发出照会。赫鲁晓夫告诫以色列,其在埃及的行为“将使以色列是否继续作为一个国家存在而产生问题”;询问英国、法国,“如果拥有现代化毁灭性武器的更强大国家向英国和法国本土进攻,那么两国将如何应对”。值得一提的是,苏联还宣称要联合中国派出志愿军来参加这场战争,来增加英法的压力。
另一方面,美国在这次战争中与苏联的利益一致,不仅没有帮助英、法化解尴尬,艾森豪威尔反而下令美军戒严,并在联合国提案要求英法立刻停火并得到通过。11月7日,英、法被迫停火,并于22日撤出埃及。
1957年3月8日,以色列军队撤出埃及,美苏大国卷入中东取代英法。苏伊士运河战争后,埃及在美苏和英法、美苏之间博弈下最终收回苏伊士运河的主权。而美国借此拉拢阿拉伯世界,也为70年代确立石油美元体系做好了铺垫。
1967年6月8日,以色列先下手为强,第三次中东战争爆发,苏伊士运河也因此被迫关闭。战争开始后,苏联秘密向美国表示不会介入战争,但要求美国尽快向以色列施加压力促使其停火。然而美国政府却并不急于在以色列取得优势的情况下要以色列停火。
在六天的战争中,埃及、叙利亚、约旦联盟惨败,伤亡和被俘达6万余人,而以色列仅死亡983人。被迫停火后,埃以军队在苏伊士运河对峙,导致苏伊士运河继续中断,而纳赛尔与苏联的关系出现裂痕。
1970年9月,纳赛尔去世,穆罕默德·安瓦尔·萨达特继任。1973年10月6日,埃叙联盟发起第四次中东战争,初期占了上风。在南方,埃及军队顺利跨过苏伊士运河,一举攻破被认为固若金汤的巴列夫防线;在北方,叙利亚军队也迅速收复了几乎整个戈兰高地。
以色列在天险尽失的情况下,奇迹般从两支埃及部队的夹缝中悄然穿过,越过苏伊士运河直插敌后,在摧毁埃及防空导弹基地后切断了埃及军队后路,战局惊天大逆转。
1973年10月22日,在美苏间的谈判结束后,联合国通过了停火决议。但直到1974年5月31日,联合国维和部队入驻西奈半岛后,才达成了脱离战争状态。15艘因战争被困苏伊士运河的货轮终于驶离运河。
1975年6月5日,苏伊士运河在关闭8年之后重新通航。这是当年世界上的头等大事。同时,埃及政府根据船只吨位大小,对通航费用作出调整,其中最高调幅达260%。
第四次中东战争初期,埃及的军事胜利给以色列国内造成很大刺激,阿拉伯国家则感到扬眉吐气;后期以色列的迅速反击使得阿拉伯国家认识到军事上摧毁以色列是不可能的。这种心态为未来的和平进程以及埃及的门户开放政策铺路,推动了埃及和以色列关系的正常化,保障了苏伊士运河通航的环境。
苏伊士运河:不断完善与再次拥堵
1980年,苏伊士运河第一期扩建工程完成,全长增至195千米、宽365米、深16.16米、复线68千米,可以通航空载15万吨、满载37万吨的油轮。
1981年10月1日起,苏伊士运河正式启用电子控制系统,从而标志着运河管理进入了现代新时期,它不仅提高了航运的安全性,还使运河的通过能力增加近一倍。
1994年,苏伊士运河第二期扩建计划启动,第一阶段工程把运河的河面由265米拓宽到415米,吃水深度增深到23.8米,使25万吨级油轮得以顺利通过。这一工程得耗资10亿美元,还在实施中。
苏伊士运河收入长期是埃及国民收入和外汇储备的主要来源之一,与石油收入、旅游业收入和侨汇并称埃及经济四大支柱。苏伊士运河由直属于总理府的苏伊士运河管理局管理。
据苏伊士运河管理局统计,自1975年6月到2000年6月,苏伊士运河共为埃及征收的船只过境费达300亿美元,是自1869年11月正式建成启用到1969年6月因中东战争而关闭的近百年间过境费收入总和的6倍。
2004年,利比尼亚运油轮“热带光辉”号因操作系统故障搁浅,导致苏伊士运河关闭三天,约70艘轮船滞留在运河两端,运河每天损失约达790万美元,成为中东战争后30年来最严重的停航。
2015年8月,埃及在原有193公里苏伊士运河河道的北段开通了新苏伊士运河。
新苏伊士运河其实是由一段新河道和一段旧河道升级之后“合成”的。在全长为72公里的新苏伊士运河中,新开凿的河段位于老苏伊士运河的东侧,长约35公里,其后的 37公里是通过对老苏伊士运河旧河道进行拓宽和疏浚完成的。
船舶的通过时间将从18个小时缩短为11个小时。为了修建新苏伊士运河,埃及政府共投入了约82亿美元。这一工程原本的计划工期为三年,而在塞西就任埃及总统后将该工程的期限缩短为了一年,而压缩工期导致的建设成本大约提升了30%。
2018年9月8日起,苏伊士运河通航费可以用人民币结算了,这标志着中籍船舶通过运河更加方便快捷。
2020年11月26日,航运公司赫伯罗特旗下超大型集装箱船Al-Muraykh号在苏伊士运河搁浅,阻拦其他南向行驶船舶超5小时。
而这一次的“堵船”事件,表面苏伊士运河现有的规模及宽度仍然不足。那么有没有替代方案呢?
答案是:有
1963年,美国能源部下属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曾提出,利用10.4亿吨炸药或520枚核弹,在以色列开辟一条160英里长的海平面运河,连接起地中海和亚喀巴湾,打开通往红海和印度洋的通道。这份文件在1996年被解密。
但客观讲,设想中的以色列运河的途径区域地形、红海亚喀巴湾海域情况比苏伊士运河更加复杂,加上中东地缘政治的影响,这条运河的开凿概率不大。
近些年来,温室效应加剧,北冰洋10年内将出现夏季无冰年,打通连接欧洲、北美东部和东亚地区的新的海上航运通道将成为可能,北极航线将成为联系亚、欧、美三大洲的最短航线。
对我国来说,船只走传统航道前往欧洲所需时间为30天至40天,走北极航道却只需要15天至20天,可节省约一半时间。对于俄罗斯而言,北极航线提供了连接欧洲和亚洲最短的海上路线,从摩尔曼斯克走北极航线到日本需要5770英里,而走苏伊士运河需要12840英里。
2000年,俄罗斯、印度、伊朗共同提出“北-南运输走廊”项目,北起芬兰湾的圣彼得堡,经俄南部的里海港口阿斯特拉罕后跨里海至伊朗北部的诺乌舍赫尔港,再南下至伊南部港口城市阿巴斯后过阿曼湾,最后经阿拉伯海抵达印度港口孟买,其中包括公路、铁路、海运等多种运输形式。“北-南运输走廊”全长7200多公里,比现在的欧亚运输路线缩短了40%,其运费也将相应减少30%。
但由于涉及国家众多,协调推进难度很大,尤其是美国对伊朗制裁,让“北南国际运输走廊”项目成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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