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很多人做很多事,都会去考究利益得失,利多的事才会去做,利少的事就很少做或者根本不会去做,至于看不出利益的事情,那更是无人问津,社会太过浮躁,懂得“无用”的人太少。
若用纯粹的利益观来衡量的话,古琴算是一个很“无用”的器物了,首先,古琴的声音并不是很悦耳,相对于古筝琵琶笛子等乐器,古琴的声音很低,音量很小,必须是在很小的空间内,很安静的环境中才可以聆听欣赏。这与如今喜欢热闹的世界来说,有些格格不入。不同于其他的乐器,还可以通过齐奏、重奏来提高阵势和气势,古琴从来都是独奏的,或者三两知己一起琴箫合奏,再多就显得不伦不类的了。这是古琴的“短板”,许多喜欢热闹的人听到古琴,觉得古琴一无是处,想当然地认为弹古琴的太过清高,不合群。
很多看似无用的东西,有时候的并不是它没有用途,只是很多人无法体会到它的价值。就如庄子遇到的一颗大树,庄子在游历的路上,遇到一颗很高大的树,高耸入云,但这颗树却长得弯弯曲曲,斑斑点点,一点也没有办法从树上取材造物。这时庄子就对随从说:“你看,这棵树,长得奇形怪状,弯弯曲曲,粗糙不平,做什么器物恐怕都是不行的,但正是这无用的特性,才让这棵树长得特别的高大,对于树木本身来说,没有比活着存在于世间更为重要的了,它的无用恰恰就成就了自己,让自己免受于斧斤的砍伐,成为栋梁木料或者是柴火,这样看来,无用也是大用啊,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弹琴,需静心;弹琴,需细品;弹琴,需素淡。这些都是古琴的好处,但这些好处在一般人看来可能一文不值,因为很虚幻,而且与世界的主流有些不合融合。弹一曲琴,虽然你的内心却是平静如水,可这并不能用具体的一个数量来衡量;弹一曲琴,虽然你感觉有所收获,但这并不能用语言和数字描述出来,这对于现在这个量化的世界来说,古琴确实比较无用。
但无用的东西并非是没有价值,它的价值需要其他更高水平的人才能欣赏,就如庄子遇到的那颗看似没有什么用的大树,没有遇到庄子,又有几个人能懂它的价值呢?古琴,虽不悦耳动听,但能让人平静,平静的好处,非是世事洞明者不能体会。
古琴,懂它的人爱它不舍,不懂的它的人以为它无用之极。无用还是有用,关键是你懂不懂得欣赏。
—— 琴书